拜登下令降半旗致哀，亚裔歧视愈演愈烈

Original 玉关虎竹顶思 2021-11-12

3月19日，美国总统拜登发表声明，呼吁国会迅速通过《反新冠疫情仇恨犯罪法》，以使联邦、州和地方政府能够遏制疫情期间仇恨犯罪上升势头。与此同时，一向很少发声的亚裔人群也终于涌上街头，抗议种族歧视，大有“揭竿而起”之势。

可是，这些会有作用么？

文/编译 | 玉关虎竹

一个城市，一天之内，三起枪击，八人死亡——你以为是黑帮故事，美国却告诉你什么是现实。而扣动扳机的白人，口里喊着的竟是：“杀光亚裔”……

3月16日，美国亚特兰大市接连发生3起枪击案，殃及8条人命，其中6人均为亚裔。21岁的白人男性狂吼着“所有亚裔都去死！统统杀光”，用一把9毫米手枪血洗了三家按摩店。在长达几个小时的屠杀里，据说他的射击毫无犹豫。

3月18日，全美降下半旗以致哀悼——讽刺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两天后的3月20日，一名28岁的美国亚裔女性在加利福尼亚州被枪杀，遇害者家属怀疑亦出于种族主义动机。

众所周知，枪击案在美国早已不算新鲜。但近日的一系列重大案件，不但令人怵目惊心，还非常具有针对性——受害者大多为亚裔人群，加害者则俨然以“美利坚卫道者”自居，发自内心地认为亚裔该被“消灭”。

早在疫情起始，观察人士便表示：“古老的毒株再次从美国历史的黑暗地窖中重新崛起了。”彼时的歧视事件，最多不过是吐口水、推搡、辱骂之类，而现在，“高贵的人种”不再掩饰自己的武器和杀心，选择了射杀这样报复性更强的方式。

当前疫情尚未结束，亚裔人群首先被当作替罪羊被推上了火刑架。以种族主义为动因的凶杀，可怕之处在于：黄皮肤即是汝之原罪。

《纽约时报》撰文称：“世界各国或许可以通过采取隔离措施并最终研发出疫苗来遏制新冠病毒，但精神瘟疫，更难找到解药。”

暴力激增，亚裔是主要目标

自新冠疫情暴发以来，美国境内针对亚裔的暴力事件激增。为应对这些与大流行病有关的暴力，一些人权组织联合将骚扰和辱骂亚裔的事件记录了下来:

截至2020年年底，Stop AAPI Hate组织收到了来自华盛顿特区和47个州的2800多份关于亚裔歧视的报告。这些事件多为受害人自愿提供，可以想见只是冰山一角罢了——而在已知的数据库中，竟有约9%的事件为直接性的人身攻击。

纽约亚裔美国人律师协会此前发布的调查报告显示：从2020年1月1日至11月1日，纽约警察局接到的关于亚裔歧视的犯罪报告数目比2019年同期增长8倍。

在众多侵害事件里，中国人/华裔成为主要目标，占比超过40%。弱势人群最易遭受侵害，妇女遭受的攻击几乎是男子的2.5倍。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整合生物学博士Jessica May Lin撰文称：“我几乎每天都经历的种族主义微冒犯(racist microaggression)已经从怒目而视、唯恐躲避不及，变成了毫不掩饰的侮辱。”一些亚裔人群表示，与其猜测对面会不会给自己来一下子，干脆待在家里不出门了。据福布斯新闻网报道，越来越多的亚裔美国人开始购买枪支保护自己。

韩裔诗人、作家Cathy Park Hong亦悲哀地说：“我从未想过‘Chink’（中国佬）这个词会在2020年卷土重来……新冠病毒消除了东亚人和白人差不多的幻想……自从美国的第一例病例确诊以来，我一直把新冠病毒想象成一道耀眼的紫色光芒，穿透了白人至上主义世界的裂缝。我们中的一些人以前从未注意到这些裂缝，但它们现在是我们能看到的唯一东西。”

特朗普留下的祸患

对于愈演愈烈的亚裔歧视问题，美国前总统特朗普难辞其咎。

2020年3月，在特朗普称新冠病毒是“中国病毒”之后，亚太政策与规划委员会(Asian Pacific Policy and Planning Council)表示，它参与维护的一个网站一周内就报告了650多起针对亚裔美国人的歧视事件。

特朗普还曾颇具“创意”地把Kung Fu（中国功夫）和Flu（流感）这两个词连在一起，造了一个新词——Kung Flu（功夫流感）。这种口无遮拦、胡话连篇不仅伤害了华裔人群，也加剧了美国社会在疫情下的撕裂。更要命的是：一些头脑发热的极端分子手里有枪。

美国郝芬顿邮报（HuffPost）非常不客气地评论道：“特朗普正是种族主义的最大传播者。”

一份最新的报告中，密歇根大学教授梅利莎·波雅（Melissa Borja）分析了2020年1月至8月底美国总统、副总统和参议院候选人的推文，结果也证实特朗普是“侮辱亚裔和亚裔美国人的言论的主要来源”。

2020年9月，美国众议院通过了一项立法，谴责“任何形式的亚裔歧视”，并敦促联邦、州和地方官员调查相关数据——然而这并没起到什么效果。共和党人一再否认该问题的严重性，并声称该立法仅仅是为了攻击特朗普。

亚裔美国人推进司法（Asian Americans Advancing Justice）执行董事表示，特朗普的影响之大，即便拜登政府上台也难以短期消除。而不靠谱的特朗普下台后，也确实给美国社会留下了一地鸡毛。

亚裔的苦痛回忆

在经历了数十年的排斥、种族主义和歧视后，不少亚裔美国人带着对政治前景的乐观态度进入2020年：大批第二代亚裔美国人已经成熟，这激发了他们在秋天打破选民投票记录的期待。

可最近的惨剧再一次唤醒了亚裔痛苦的回忆：

1882年，美国政府通过了一项联邦法律（Chinese Exclusion Act，即“排华法案”），禁止华工进入美国，因为他们担心华工会抢走白人的工作。华人被描绘成一个“堕落”的种族，一种会玷污美国白人道德的传染病。如果黑人和美洲原住民是被系统地奴役、杀害和剥夺财产，那么中国人则是被完全排除在美国之外，这一移民禁令实质上是一种全球种族隔离。

留在城市里的中国移民被隔离在肮脏的宿舍里。学者琼·B·特劳纳(Joan B. Trauner)这样写道，旧金山的华埠发出“令人作呕的臭气”，令白人退避三舍，卫生官员指责这块聚集地传播各种流行病。一位医生当时说：“中国人是白种人仇恨的焦点，他们要为所有的不幸负责。一场灾难性的地震，可能也要算在他们头上。”

还有一些亚裔领袖脑海中，浮现的是1982年遇害的陈果仁(Vincent Chin)——那是经济衰退期间，他在底特律被两名汽车工人殴打致死……

“一场幻梦”

3月19日，美国总统拜登发表了一个声明，呼吁国会迅速通过《反新冠疫情仇恨犯罪法》，以使联邦、州和地方政府能够遏制疫情期间仇恨犯罪上升势头。与此同时，一向很少发声的亚裔人群也终于涌上街头，抗议种族歧视，大有“揭竿而起”之势。

可是，这些会有作用么？

种族歧视问题自美利坚建国起便延续至今、阴魂不散，历史可说是和“感恩节”一样长（值得玩味的是，所谓美国建国史，亦即是一部屠戮印第安人史）。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移民国家，不同肤色、不同人种的确给美国带来了丰富、多元的文化，但族群间由来已久的罅隙也给美国社会的隔阂与撕裂埋下了永久的祸根。

一年多前，美国著名歌手Lana Del Rey创作了一首名为《寻找美国》的爱国歌曲，有几句歌词是这么写的：

“我仍在寻那个，梦想里的美利坚：

星条旗自由扬起，

枪支四顾不得见，

你我相见有礼花祝福，而非硝烟，

但这不过是我的一场幻梦罢了

不过是我的一场幻梦罢了……”